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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典,也叫用事,是指人们在行文中引用(或借用)前人的言论和事迹等表达想要表达的意思。用典作为一种文学修辞,如刘勰所说的“据事以类义”、“援古以证今”,其功能主要是使文辞更为含蓄和典雅。
中国古代用典修辞早就有之。在20世纪西方文论中,出现了“互文性”的说法,它大体的意思是:一个文本不可能完全是自己的创造,一定是从别的文章中引用了、化用了某些成分;或是明写,或是化在自己的文章中。其实这个说法与中国古代的用典的意思差不多。用典变成了“互文性”,传统的文学修辞法变为现代的文学修辞法。
那么,用典与社会文化有何联系呢?
首先,用典这种文学修辞方法与社会精神文化的生成过程密切相关,换句话说,正是社会精神文化的不断生成导致了用典这种文学修辞。社会精神文化的最初的生成可能是从民间到上层的,下层的百姓在劳动的实践中,由于有感受、有需要,形成了最初的歌谣。历史已经证明,下层劳动者创作的歌谣,必然会被上层的士人看中,于是拿过去加工,成为诗歌或其他作品。这种情况一代又一代这样持续下来。而士人从下层劳动者那里“拿过来”的过程,在一定程度上就是“用典”了,他们可能增加或减少一些字句,改变一些字句,或者师其意而不师其辞……这过程从广义上说,就是用典。中国士人加工、改造、整理过的最早的诗歌(如《诗三百》),不断被后人“引用”或“化用”,创作成新的诗歌作品,这就更是“用典”了。因此“用典”是精神文化生成过程的重要一环,也可以说,社会精神文化的生成过程使“用典”成为一种文学修辞,“用典”是社会精神文化生成的产物。
其次,再从社会精神文化的发展看,一方面是一代又一代的文化创造,另一方面是后一代的文化总是从前一代、前几代的文化里面继承一些成分。这继承中,必然要引用前代若干具体的资料,以说明新的文化意义,这就是典型的“用典”了。若用刘勰的话来说,文学的发展离不开“通变”两个字,“变”是根据现实状况提出新主张、写出新篇章,这是对古之变;“通”就是要学习古典,熟悉古典,吸收古典,使“变”建立在“通”的基础上。那么在这“通变”中,“用典”也就自然成为创造中重要的环节了。
更重要的一点是,各个时代的社会文化情况不同,士人崇尚的风气不同,这又区别出“用典”的多少、好坏等。为什么到了宋代,会出现黄庭坚为首的“江西诗派”,把“用典”推到极端,提出“夺胎换骨”和“字字有来处”的主张呢?这就与宋代士人推崇的风气有关。他们更看重书本,而看轻了生活,或者说从现实逃向书本领域。黄庭坚生活的时代,现实社会问题堆积如山,如与北方民族矛盾已经十分严重,内部纷争不断,而他们觉得他们面对的现实问题解决不了,他们逃向书本是他们与现实矛盾无法协调的产物。这样,黄庭坚看重的是杜甫和韩愈的诗“字字有来处”。
以上所述,说明了文学修辞中的用典的种种情况,其最深根源仍然在社会文化中。我们不能离开社会文化的状况孤立地来理解文学修辞中的种种问题。 (摘编自童庆炳《社会文化对文学修辞的影响》)
1.下列关于“用典”的表述,不正确的一项是 ( )
A.用典作为一种文学修辞, 是指人们在行文中引用(或借用)前人的言论和事迹等表达想要表达的意思,亦即刘勰所说的“据事以类义”、“援古以证今”。
B.西方文论中所说的“互文性”,指从别的文章中引用了、化用了某些成分,其意思与中国古代的用典相似。
C.用典一般有两种形式,一种是引用,直接引用前人言论和事迹,一种是化用,把前人言论和事迹化在自己的诗文里。
D.在中国,用典修辞早已有之,然而在西方,直到上个世纪才出现,比中国晚了很多。
2.下列理解和分析,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( )
A.历史已经证明,下层劳动者创作的歌谣,必然会被上层的士人看中,拿过去加工,从而成为诗歌或其他作品,所以,士人的创作就是不断加工、改造、整理的过程。
B.《诗经》不断被后人“引用”或“化用”,创作成新的诗歌作品,这也说明了用典是社会精神文化生成的产物。
C.“江西诗派”把“用典”推到极端,提出“夺胎换骨”和“字字有来处”的主张,这与宋代士人崇尚重书本、轻生活的风气有关。
D.社会精神文化的发展离不开继承和创造,而且二者密切相关,继承是创造的基础,创造是继承的变化发展;这当中“用典”是重要环节。
3.根据原文内容,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( )
A.宋代士人之所以逃向书本,是因为他们生活的时代现实社会问题很多,而且他们觉得他们面对的现实问题无法解决。
B.“用典”这种文学修辞与社会文化渊源很深,与社会精神文化的生成、发展,与各时代不同的社会风气及士人崇尚的不同风气密切相关。
C.用典是一种重要的文学修辞,在文学创作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,也引起了中外文论家的重视,所以文学创作应多用典。
D.“塞上长城空自许,镜中衰鬓已先斑”,这句诗中的“塞上长城”是化用南朝大将檀道济被宋文帝冤杀时所说的“乃坏汝万里长城”一语,这就是用典,委婉含蓄地表达了作者壮志未酬的悲愤之情。